叮當兄和叮當?shù)?/h1>
時間：2022-10-08 03:04:12

叮當兄和叮當?shù)?/p>

叮當兄和叮當?shù)?></p> <p>　　他們站在一棵樹下，互相用一只胳膊摟著對方的脖子。愛麗絲一下子就搞清楚誰是誰了。因為他們一個的衣領上繡著個“兄”字，另一個衣領上繡著個“弟”字。“我想他們衣領后面一定都繡著“叮當”的字樣?！彼龑ψ约赫f。</p><p>　　他們那么安靜地站著，使得她幾乎忘了他們是活人了。當她正要轉到后面去看看他們衣領上是不是有“叮當”的字樣時，那個有著“兄”字的小胖子突然說話了，把她嚇了一跳。</p><p>　　“如果你以為我們是蠟做的人像，那你就應該先付錢，”他說，“你知道，蠟像不是做來給人白看的。嘿！不是的！”</p><p>　　“反過來說，”那個有著“弟”字的小胖子說，“如果你認為我們是活的，你就應該說話?！?/p><p>　　“啊，我很抱歉，”這是愛麗絲眼下能說出來的唯一的一句話了。因為她腦海里響徹了那首古老的兒歌，好像鐘在那里嘀答、嘀答似的，她忍不住唱出了聲來：</p><p>　　“叮當?shù)芎投．斝郑?/p><p>　　說著說著打開了架。</p><p>　　為的是叮當兄的新?lián)芾斯?/p><p>　　被叮當?shù)芘獕睦玻?/p><p>　　“一只毛色賽過瀝青的烏鴉，</p><p>　　從天飛下，</p><p>　　這兩位英雄嚇得，</p><p>　　完全忘掉了打架?！?/p><p>　　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，”叮當兄說，“但是那不是真的，嘿，不是的?！?/p><p>　　“正相反，”叮當?shù)芙又f，“如果那是真的，那就可能是真的；如果那曾經(jīng)是真的，它就是真的過；但是既然現(xiàn)在它不是真的，那么現(xiàn)在它就是假的。這是邏輯。”</p><p>　　“我想知道怎樣走出樹林去，”愛麗絲很有禮貌地說，“現(xiàn)在天已經(jīng)很黑了。你們能告訴我嗎？勞駕啦?！?/p><p>　　但是這兩個小胖子只是微笑地互相對視著，禁不住地嘻嘻笑……</p><p>　　看起來，他們那么像一對小學生，愛麗絲忍不住像老師那樣指著叮當兄說，“你先說?！?/p><p>　　“噶，不，”叮當兄簡短地叫道，然后叭嗒一聲今巴嘴閉緊了。</p><p>　　“那么你來說，”愛麗絲又指著叮當?shù)苷f。她知道他一定會嚷一句“正相反。”果然，他那么嚷開了。</p><p>　　“你開始就錯了！”叮當兄說，“訪問人家時，應該先問‘你好嗎？’并且握手的！”說到這里，這兩兄弟互相摟抱了一下，然后，他們把空著的手伸出來，準備握手。</p><p>　　愛麗絲不知道該同誰先握手才好，怕另一個會不高興。后來她想出了一個最好的辦法，同時握住他們兩人的手，接著，他們就轉著圈跳起舞來了。愛麗絲后來回憶起來說，這在當時看起來好像挺自然的，而且她聽到音樂時也不感到驚奇。那音樂好像是從他們頭頂上的樹間發(fā)出來的，是樹枝擦著樹枝發(fā)出聲來的，就像琴弓和提琴那樣磨擦。 “那可真有趣呀（愛麗絲后來給她姐姐講這個故事時這樣說），我發(fā)覺自己正在唱‘我們圍著桑樹叢跳舞’。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開起頭來的，我覺得好像自己已經(jīng)唱了？很久很久啦。”</p><p>　　另外兩個跳舞的人都很胖，很快就喘不過氣來了?！耙恢杼娜ψ銐蛄?。”叮當兄喘著說。于是他們立刻就停下來，像開始時一樣的突然，而音樂也就同時停止了。</p><p>　　然后，他們放開愛麗絲的手，有那么一兩分鐘就這樣站著盯著她，愛麗絲覺得怪尷尬的，她不知道該怎樣同剛才一起跳舞的人開口?！艾F(xiàn)在再問‘你好嗎’已經(jīng)不合適了，”她對自己說，“我們已經(jīng)在一塊呆了好久了。”</p><p>　　“你們不累吧？”最后她這樣說。</p><p>　　“啊，不。謝謝你的關心。”叮當兄說。</p><p>　　“非常感激，”叮當?shù)苷f，“你喜歡詩嗎？”</p><p>　　“喜歡，有的詩……寫得……很好，”愛麗絲遲疑地說，“你可以告訴我怎么走出樹林去嗎？”</p><p>　　“我該給她背哪一首呢？”叮當?shù)艿拇笱劬烂C地瞧著叮當兄問，一點也不理會愛麗絲的問題。</p><p>　　“《海象和木匠》是最長的一首了?！倍．斝只卮鹫f。并親熱地把弟弟摟抱了一下。</p><p>　　叮當?shù)荞R上開始了：</p><p>　　“太陽照耀著……”</p><p>　　這時，愛麗絲大膽打斷了他，盡量有禮貌地說：“要是它很長，能不能請你先告訴我該怎么走……”</p><p>　　叮當?shù)苤皇菧睾偷匚⑿χ又珠_始背了，</p><p>　　“太陽照耀著海洋，</p><p>　　發(fā)出了它的全部光芒。</p><p>　　它照耀得這樣好，</p><p>　　粼粼碧波蕩漾。</p><p>　　說來真奇怪，</p><p>　　這又正是夜半時光。</p><p>　　“月亮生氣地繃著臉兒，</p><p>　　她認為這事兒太陽不該管，</p><p>　　他已經(jīng)照了一個白天，</p><p>　　不該在晚上來搗亂。</p><p>　　她說：‘他太無禮啦，</p><p>　　這時候還來鬧著玩?！?/p><p>　　“大海潮得不能再濕潮，</p><p>　　沙灘干得不能再干燥。</p><p>　　天上沒有一朵云彩，</p><p>　　因此你一點云彩也見不到。</p><p>　　沒有鳥飛過你的頭頂，</p><p>　　因此天上根本沒有鳥。</p><p>　　“海象和木匠，</p><p>　　手拉手地走在海邊。</p><p>　　他們看見那么多沙子，</p><p>　　不由得淚流滿面。</p><p>　　他們說：‘能把它們掃掉，</p><p>　　那可真妙！’</p><p>　　“海象說：‘七個侍女拿七個掃把，</p><p>　　掃上半年的時光，</p><p>　　你想想看，</p><p>　　她們能不能把沙子掃光？’</p><p>　　‘我懷疑?！窘郴卮鹫f，</p><p>　　一滴熱淚流出他的眼眶。</p><p>　　“海象懇求地說：‘哎，牡蠣們，</p><p>　　同我們一起散步走！</p><p>　　讓咱們沿著海灘，</p><p>　　快樂地談談、走走，</p><p>　　我們兩人只有四只手，</p><p>　　只能拉著你們四個走。’</p><p>　　“老牡蠣看著他，</p><p>　　一言不發(fā)；</p><p>　　搖搖沉重的頭，</p><p>　　默默地把眼眨巴，</p><p>　　它想說：‘牡蠣不能離開這個家?！?/p><p>　　“四只小牡蠣急忙趕來，</p><p>　　一心想接受款待。</p><p>　　它們穿著漂漂亮亮的鞋，</p><p>　　衣裳嶄新，臉蛋潔白。</p><p>　　說來可真怪，</p><p>　　個個沒腳，有鞋穿不來。</p><p>　　“另外四只跟在它們后頭，</p><p>　　接著又來了一雙。</p><p>　　哩哩啦啦，越來越多，</p><p>　　最后來了一大幫。</p><p>　　它們跳過泛起白沫的海浪，</p><p>　　一齊來到了海岸上。</p><p>　　“海象和木匠，</p><p>　　一口氣走了一英里多。</p><p>　　后來他們就在低低的巖石上坐。</p><p>　　小牡蠣站在他們面前，</p><p>　　等候著排成一路。</p><p>　　“‘到時候了，’海象說，</p><p>　　‘咱們來東拉西扯。</p><p>　　談談密封蠟、靴子和船舶；</p><p>　　還有皇帝和白菜。</p><p>　　談談海水為什么滾熱，</p><p>　　談談小豬有沒有翅膀?！?/p><p>　　“牡蠣們叫道：‘稍等一會兒，</p><p>　　等一會兒再把談話繼續(xù)，</p><p>　　我們全都很胖，</p><p>　　有的已經(jīng)累得喘不過氣！’</p><p>　　木匠說：‘不用著急，’</p><p>　　小牡蠣對他十分感激。</p><p>　　“‘現(xiàn)在，’海象說道，</p><p>　　‘我們需要有塊而包，</p><p>　　另外，最好再來點</p><p>　　香醋和胡椒。</p><p>　　要是你們已經(jīng)準備好，</p><p>　　我倆就要吃個飽?！?/p><p>　　“‘但是別吃我們！’牡蠣們叫道，</p><p>　　它們嚇得顏色變藍了。</p><p>　　‘你們剛才對我們那么好，</p><p>　　現(xiàn)在來這一手真糟糕?！?/p><p>　　‘咱們欣賞風景吧’海象說，</p><p>　　‘瞧，夜色多么美妙?！?/p><p>　　“‘多謝你們跟我們來了，</p><p>　　你們的味道又是那么好。’</p><p>　　木匠只是簡單地說：</p><p>　　‘給咱們再切一片面包，</p><p>　　我希望你別裝聾，</p><p>　　我已經(jīng)說了兩遭?！?/p><p>　　“‘真丟人呵，’海象說，</p><p>　　‘咱們帶它們走了這么遠，</p><p>　　還讓它們跑得這樣疲倦，</p><p>　　然而又把它們欺騙！</p><p>　　木匠什么也不講，</p><p>　　只說：‘奶油涂得嫌厚了點！’</p><p>　　“海象說：‘我為你們哭泣？</p><p>　　你們真是可憐。’</p><p>　　他不停地抽泣，</p><p>　　淚珠兒淌了滿臉。</p><p>　　他掏出一塊手帕，</p><p>　　掩住了自己的淚眼。</p><p>　　“木匠說：‘噢，牡蠣們，</p><p>　　你們愉快地遛堊了遛堊，</p><p>　　現(xiàn)在該回家了吧？’</p><p>　　但是沒有回答，</p><p>　　這沒什么奇怪，因為――</p><p>　　他們已經(jīng)把牡蠣吃光啦。”</p><p>　　“我還是喜歡海象一些，”愛麗絲說，“因為，你瞧，他們到底還有點為那些可憐的牡蠣感到悲傷。”</p><p>　　“正相反，他吃得比木匠還多，”叮當?shù)苷f，“你瞧，他把手帕放到面前，為的是叫木匠數(shù)不清他吃了多少。”</p><p>　　“真卑鄙！”愛麗絲憤怒地說，“那么說我還是喜歡木匠一點，如果他吃得比海象少?！?/p><p>　　“但是他吃得再也吃不下了?！倍．斝终f。</p><p>　　這倒是個難題。愛麗絲想了一會說：“哼，他們兩個都是可惡的東西……”說到這里她驚慌地停住了，因為她聽到旁邊的樹林子里有什么聲音，就像火車頭在呼哧。但是她怕是什么野獸?！澳抢镉歇{子老虎嗎？”她害怕地問。</p><p>　　“那是紅棋國王在打鼾，”叮當?shù)苷f。</p><p>　　“走，咱們瞧瞧去，”那兩兄弟叫道。他們一人拉著愛麗絲的一只手，一直來到了紅王酣睡的地方。</p><p>　　“他不是挺好看嗎？”叮當兄說。</p><p>　　愛麗絲可不這樣認為。國王戴著一頂高高地紅色睡帽，上面還綴著一個纓球。他躊縮在那兒就像一堆垃圾似的，還大聲地打著鼾。叮當兄說：“他簡直要把自己的頭都呼嚕掉了?！睈埯惤z說：“我怕他躺在潮濕的草地上會感冒的?！彼且粋€很細心的小姑娘。</p><p>　　“他正在做夢呢，”叮當?shù)苷f，“你認為他夢見了什么？”</p><p>　　愛麗絲說：“這個誰也猜不著。”</p><p>　　“他夢見的是你呢，”叮當?shù)艿靡獾嘏闹纸械?，“要是他不是夢見你，你想你現(xiàn)在會在哪里呢？”</p><p>　　“該在哪里就在哪里，當然啦！”愛麗絲說。</p><p>　　“沒你啦！”叮當?shù)茌p蔑地說，“那你就會沒有啦，嘿，你只不過是他夢里的一種什么東西罷了?！?“要是國王醒了，那你就會沒影兒啦！”叮當兄接著說，“‘唿’地一聲你就消失啦，就像一支蠟燭被吹滅了一樣?！?/p><p>　　“不會的！”愛麗絲生氣地叫道，“再說，要是我只是他夢里的，那你們又是什么呢？我倒要問問?！?/p><p>　　“也一樣，”叮當大說。</p><p>　　“一樣！一樣！一樣！”叮當?shù)芙械馈?/p><p>　　他嚷得那么厲害，使愛麗絲忍不住說：“噓！你那么大聲嚷，會把他吵醒的，”</p><p>　　“哼！你說‘吵醒他’，簡直毫無意義。”叮當兄說，“因為你只不過是他夢里的東西。你明知道你不是真的?！?/p><p>　　“我是真的，”愛麗絲說，并哭了起來。</p><p>　　“哭也不會叫你變真一點，”叮當?shù)苷f，“沒什么好哭的?！?/p><p>　　這一切都是那么叫人弄不懂，愛麗絲不由得又哭又笑地說：“要是我不是真的，我就不會哭啦！”</p><p>　　“難道你以為那是真的眼淚嗎？”叮當兄用非常瞧不起人的聲調說。</p><p>　　“我知道，他們是在胡說八道?！睈埯惤z想，“為這個哭真夠傻的，”于是她擦干了眼淚，盡量打起精神來說：“我最好還是趕緊走出樹林子去，現(xiàn)在天越來越暗了。你們看會下雨嗎？”</p><p>　　叮當兄拿出一把大傘，撐在他和他弟弟的頭上。然后仰起臉瞧著傘說，“不，不會下雨，至少在這下面不會下雨。嘿！不會的！”</p><p>　　“但是外面會不會下呢？”</p><p>　　“要是它愿意，它就下?！倍．?shù)苷f，“我們不反對，而且正相反?！?/p><p>　　“自私的家伙，”愛麗絲想。她正想說一聲“再見”就離開他們，這時叮當兄突然從傘下蹦了出來，抓住了她的手腕。</p><p>　　“你看見那個東西了嗎？”他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了。他的眼睛一下子變得又大又黃，用發(fā)抖的手，指著樹下的一個白色的東西。</p><p>　　“那只不過是一個撥浪鼓，”愛麗絲仔細看了一會兒說?！澳阒?，可不是狼?！睈埯惤z以為他是在害怕，急忙補充說，“那不過是一個撥浪鼓，已經(jīng)又舊又破了。”</p><p>　　“我知道它破了?！倍．斝纸械?，發(fā)瘋般地跺著腳，一面用手抓著自己的頭發(fā)，“他給弄壞啦，當然啦！”說到這里他眼盯著叮當?shù)?，叮當?shù)芰⒖套诘厣?，想藏到傘里去?/p><p>　　愛麗絲把手放到他的胳膊上，安慰他說：“你犯不著為一個舊撥浪鼓生氣?！?/p><p>　　“可是它不是舊的！”叮當兄叫道，更加生氣了，“它是新的，我告訴你！是我昨天才買的。我的新?lián)芾斯陌。　彼纳らT提高成尖叫了。</p><p>　　這一段時間里，叮當?shù)苷谂Φ匕褌闶諗n來，而把自己裹在傘里。他搞的這個名堂那么怪，以致把愛麗絲的注意力從那個生氣的哥哥身上吸引過去了。但是叮當?shù)芨愕貌凰愠晒?，最后，他裹著傘滾倒在地上了，只有頭露在外面。他就這樣躺在那兒，緊緊地閉著嘴巴和大眼睛。“看上去真像一條魚，”愛麗絲想。</p><p>　　“當然你同意打上一架啦？”叮當兄用冷靜了一些的語調問。</p><p>　　“我想是的，”那個弟弟沉著臉說，一面從傘里爬出來?！翱墒撬仨殠驮蹅兇┐骱?，你知道?！?/p><p>　　于是，這兩兄弟就手拉手地跑進了樹林子，不到一分鐘就回來了，抱來了各種各樣的東西，如枕頭心啦，毯子啦，踏腳墊啦，桌布啦，碗罩啦，煤桶啦等等?！澳銜e別針和打繩結吧？”叮當兄問，“這些東西都得放到我們身上。”</p><p>　　愛麗絲事后說，她一輩子都沒經(jīng)歷過那么亂糟糟的事情。這兩兄弟是那么忙亂，他們得穿戴上這么多的亂七八糟的東西，還得要她忙著系帶子和扣鈕子?！八麄冞@樣裝扮好了簡直成了一團破布頭了！”愛麗絲對自己說，這時她正把一個枕頭心圍到叮當?shù)艿牟弊由希f：“這是為了防止頭被砍下來?！?/p><p>　　“你知道，頭被砍下來，”他一本正經(jīng)地說，“這是一個人在戰(zhàn)斗中所能遭遇到的最嚴重的事了?！?/p><p>　　愛麗絲不由得笑出聲來，但是她設法把笑聲變成了咳嗽，因為她怕傷害他的感情。</p><p>　　叮當兄走過來讓她給他戴頭盔（他稱作頭盔，實際上那東西很像個湯鍋）。“我看起來臉色挺蒼白吧？”他問。</p><p>　　“哦，有那么……一點點……”愛麗絲小聲回答說，</p><p>　　“我平常都是很勇敢的，”他低聲說，“不過今天有點頭疼?！?/p><p>　　“我牙疼得厲害，”叮當?shù)苈犚娏诉@話說，“我的情況比你糟得多?！?/p><p>　　“那么今天你們最好別打架了，”愛麗絲說，覺得這是給他們講和的好機會，</p><p>　　“我們必須打一架，可是不一定打很久。”叮當兄說：“現(xiàn)在幾點鐘？”</p><p>　　叮當?shù)芸纯此谋碚f：“四點半?！?/p><p>　　“咱們打到六點鐘，然后就去吃晚飯，”叮當兄說。</p><p>　　“好吧，”叮當?shù)芡Ρ瘋卣f，“她可以看著咱們――不過你別走得太近?！彼盅a充說，“我真正激動起來的時候，見什么就打什么?！?/p><p>　　“我只要夠得著什么，就打什么，”叮當兄叫道，“不管我看見了，還是沒有看見。”</p><p>　　愛麗絲笑起來了說：“我想，那么你一定會常常打著那些樹了?！?/p><p>　　叮當兄得意地微笑著四下看看，說：“當我們打完了的時候，周圍一棵樹都不會剩下了?！?/p><p>　　“這只不過是為了一個撥浪鼓?！睈埯惤z說。她還是想啟發(fā)他們知道為了這點小事打架不好意思。</p><p>　　“要是那不是新的，我就不會在乎了?！倍．斝终f。</p><p>　　“我希望那只大烏鴉趕快來。”愛麗絲想。</p><p>　　“咱們只有一把劍，你知道，”叮當大對弟弟說，“不過你可以用傘，它同這把劍一樣鋒利。但是我們必須快點開始，天太黑了?！?/p><p>　　“越來越黑了，”叮當?shù)苷f。</p><p>　　確實，天黑得那么突然，愛麗絲以為要有一場大雷雨了。“這塊烏云真大呵，”她說，“而且它來的多快啊。嘿！我看它還有翅膀哩。”</p><p>　　“那是大烏鴉！”叮當兄驚慌地尖叫，于是，一眨眼間這兩兄弟就逃得沒影兒了。</p><p>　　愛麗絲跑進了樹林?！霸谶@兒它就抓不著我了，”她想，“它太大了，沒法擠到樹中間來的，可是我希望它別這么??翅膀――它在樹林里??起了這么大的風，嘿，什么人的披巾給刮起來了?！?/p> 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